2014年12月23日 陜西工人報煤化專刊四版
每次去井口信息站,我都不敢定睛看著他們,因為我害怕一不小心就能看見父親那雙眼睛,我該怎樣和他開始對話呢?“爸,辛苦啦!”“爸,累不累?”
前幾日,爸爸給我打電話說他的定位器壞了,讓我?guī)退萌バ?,他說他在礦燈超市門口等我,我趕緊跑下去,一路走一路心想著,爸爸是穿著什么衣服?是剛升井的模樣還是洗去滿身煤塵西裝革履?百米外我看見父親微曲的背,穿著工作服,戴著一雙白手套,手里提著礦燈,遠(yuǎn)遠(yuǎn)地駐足等著我。
跑到父親跟前,我故作輕松地說:“爸,別動,我給你拍一張照片,都沒有你工作時候的照片?!卑职植缓靡馑嫉匦χ?,站著讓我給他拍照。跟爸爸簡單交流了幾句,我說:“你干活注意點?!鞭D(zhuǎn)身就走了,眼里的淚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來礦四年了,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穿工作衣的樣子,無數(shù)次地想象著,如果哪一天看見剛升井的父親,會開口說什么呢?
我的爸爸20歲就從老家來到店頭鎮(zhèn)小煤窯當(dāng)起了挖煤工人,小時候聽媽媽說爸爸工作很辛苦,每天在井下工作很長時間,每個月收入也只有幾十元人民幣。當(dāng)時的工作環(huán)境也相當(dāng)差,工作的時候身體周圍都是黑乎乎的煤塊和石頭,唯一的照明設(shè)備也就是頭頂安全帽上的礦燈。
媽媽為了照顧爸爸方便,就跟著一起去了小煤窯,給礦工師傅們掌起了勺。記得有一年暑假,媽媽帶我去井口等爸爸下班,媽媽指著黑洞洞的井口告訴我,爸爸就在這里面上班,當(dāng)時的我倍感驚奇,心里更是充滿了恐慌,我知道父親在煤礦上班,但是卻不知道要在不見太陽的“地心深處”持續(xù)工作10個多小時。由于當(dāng)時工作環(huán)境差,再加上家里的老少都需要爸爸的照顧,在家庭條件并不寬裕的情況下還得供我和弟弟妹妹念書。為此,父親每個月都出滿勤干滿點,為的是能多掙點錢讓我們過得好一點,現(xiàn)在我才漸漸體會到父親工作的艱辛……
當(dāng)時只停留在想象的邊緣,而無從真正親身體驗,聽父親說過,那時候礦工們前往工作地點時,有些地方要匍匐著身體爬行而過;每日在高粉塵的環(huán)境中一呆就是一天,餓了就啃點干糧渴了就喝井底下的涼水;每日在井底下挖掘,面臨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塌方、透水、瓦斯等事故帶來的風(fēng)險,可以說是用生命在作為抵押!
有些礦工在工作了30年甚至40年之后終于可以退休了,卻落下了一身的病,常年靠藥物維持身體,看著他們每天難受的樣子,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又能為他們做些什么呢?然而父親把這一切都默默的承受了……
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媽媽常說爸爸脾氣倔強(qiáng)得像頭牛,曾勸過父親退居二線,可他怎么也不愿意,說自己在井下干習(xí)慣了,說他還干得動,要多掙一點給我們減輕負(fù)擔(dān)……
2002年父親來到了黃陵礦業(yè)公司一號煤礦上班,現(xiàn)代化煤礦把昔日的苦、累、臟、險、窮、沒文化的形象,定格成不堪回首的歷史;終結(jié)了手刨、肩扛、人拉低效落后的生產(chǎn)方式,奏響了自動化高效率的先進(jìn)生產(chǎn)力。煤礦實現(xiàn)智能化開采,便是煤礦工人重體力勞動與生活重負(fù)的第二次翻身。
作為一名礦工子女我想說的太多太多……其實像父親這樣把自己的一生奉獻(xiàn)給礦山的又何止他一個呢?那些默默無聞,忠厚淳樸的善良人們其實都是礦山的真正建設(shè)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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