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上班不久。一天,同事說介紹一個同事認(rèn)識,原來他們有聚會,同事想邀我一起。我向來擇友比較慎重,一是覺得盡量不要給別人添麻煩。再則,一旦成為朋友,也就意味著某種責(zé)任,我總是掂量著能否擔(dān)負(fù)起相應(yīng)的責(zé)任。最后,選擇了婉拒。
不久,因為工作的變動,和那位“還未相識”的同事共事了。
第一次見面,一股江南水鄉(xiāng)般的溫婉迎面而來,長發(fā)飄飄,面如滿月,體態(tài)輕靈,一顰一笑之間,像是湖面微微泛起的波紋,讓人看一眼,忍不住要看第二眼。
剛開始,也就是工作上的交流。時間久了,有了空閑也會聊聊天。 知道她是一位南方的姑娘。
在這之前,也沒有怎么接觸過南方人,上學(xué)時,同班同學(xué)有一位女同學(xué),家在福建。平時也沒怎么接觸,除了上課,就是在圖書館偶爾碰到,也是相視一笑,打個招呼。嫻靜卻也沒有給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。走出校門,各奔東西,也沒有聯(lián)系。
這位同事是我真正接觸到的第一位南方姑娘。性格溫和,工作有條不紊,總給人一種游刃有余的感覺。當(dāng)我因為工作抓耳撓腮的時候,被她看到,總會投來淺淺一笑,如沐春風(fēng)一般。
漸漸熟稔起來,下班也會偶爾聚聚。一起聊天的時候,很少聊工作的事。同事問我平時下班都忙什么,我說就是泡在書堆里。問我看什么書,我說了自己最近看的幾本書。同事不置可否,只是說不要掉進(jìn)書袋子里出不來,讓我不禁笑了起來。
一次,上班期間,工作比較繁忙,不停地敲鍵盤,同事看到,悠悠走過來,說:“大丈夫安能久事筆硯之間乎?”我知道同事拿我打趣,也有悠悠地說道:“忍把浮名,換了淺斟低唱?!币菜闶欠泵χ休^為舒心的調(diào)節(jié)。
同事似乎很少提及煩心事,很少聽她的抱怨,也很少發(fā)表自己的見解,偶爾有了煩心事,眉頭微蹙,靜默不語,若有所思。煩惱消去,笑容掛在臉上,言談、形態(tài)又變得靈動起來。一切又是那么賞心悅目。
有一次,傍晚在附近的公園散步,突然看到迎面而來的同事,“你也在這里?”打了招呼,一起聊了起來。來到湖邊,坐到椅子上。湖面映著絢爛的霓虹燈光,微波蕩漾。天空星光璀璨,同事仰頭望了望天空,目光清澈,突然說道:“遙遠(yuǎn)的星辰上,會不會有人看著我們?”在我的印象中,雖然現(xiàn)代物理已經(jīng)讓宇宙充滿了神秘,但是很少有女生對此感興趣,驚訝之余,笑著說:“應(yīng)該有?!币膊恢裁丛颍?dāng)時的場景,我至今仍記憶猶新。至于聊的其他話題,大都模糊了。
像是一種默契,和同事聊天,很少談及各自的私事,可能彼此都明白,聊私事意味著什么,偶爾談及,也會以打趣的方式,打住。但從只言片語中,能夠發(fā)覺同事在情感上很純粹,對情感似乎有著源自內(nèi)心的向往,似乎在等一個懂她、對她的喜怒哀樂感同身受的一個人的出現(xiàn)。其實(shí),想想誰又不是如此呢?每個人都希望遇到一個靈魂契合的人,相互體諒、相互理解。只是現(xiàn)實(shí)似乎并不允許,于是也就退而求其次了。同事似乎有種執(zhí)念,相信自己會遇到那樣一個人,于是,在感情方面,變得小心翼翼。也會說出自己的一番道理,看似通透,在我看來未嘗不是委屈。
每年春天,附近公園的櫻花綻放,賞櫻花是一項“盛事”。周末,同事們相約一起去賞櫻花。類似的“風(fēng)流雅事”,我往往比較疏懶。這次也被約了去。來到公園,整片的櫻花已經(jīng)綻放,繁花似錦。但細(xì)看櫻花,花朵不秀氣,花瓣也小,更沒有桃花的艷麗。游人卻很多。同事收拾妥當(dāng),在櫻花樹下坐下,閑適地聊著天,一陣風(fēng)過,花瓣隨風(fēng)飄落,如同雪花飄落下來,突然被吸引,很是愜意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同事說過段時間,準(zhǔn)備辭職,回南方去。雖然有諸多不舍,但也給予美好的祝福,相約一定到車站送別。
同事定的是晚上的火車,那天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,同事發(fā)來信息,說雨太大,不要送了。多少有些遺憾,想著同事孤零零一個走進(jìn)車站的背影,莫名地傷感,很長一段時間,都不能釋懷。于是,像是懷念一般,自己用文字腦補(bǔ)了一段送別的場景——“不知道告別是不是有點(diǎn)簡單,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看看天,看看要走的人,搖搖頭,一臉的茫然在訴說著我的心事。我喜歡的雨悄悄滴落,拉拉衣領(lǐng)。是的,車要走了……”
時光匆匆,人事變遷,很長時間也沒有聯(lián)系。一天,突然收到同事的信息,說了很簡短的一句話——“嗨!謝謝你,我一直記著,只是忘了說。”心里暗自歡喜,同事天真而又秀氣的臉龐再次浮現(xiàn)在腦海,談笑之間,盡顯江南水鄉(xiāng)的清秀與靈動。心里也在想,不知同事是否遇到心儀的良人,給予她“陌上花開,可緩緩歸矣”的珍愛和體諒,懂得她內(nèi)心深處綿綿的情思。
佛說,前世五百年的回眸,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。和誰相遇,什么時候相遇,以怎樣的方式相遇,也許早已注定。緣起緣滅,看似偶然,卻也都有緣由。人生不易,保留好一份溫存,已是幸運(yùn)。
突然想到戴望舒的《雨巷》,有些相逢,雖然凄婉,但也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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